连花清瘟系统效应药效研究进展

由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呼吸系统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研究表明连花清瘟可多环节抗甲型流感病毒H3N2，具有综合抑制、预防病毒吸附、抑制病毒吸附后复制增殖以及直接杀伤病毒作用。莫红缨等^[1]采用治疗给药和预防给药的不同方式测定连花清瘟对甲型H3N2病毒的体外抑制及其时效关系，均表现出较好的抑制甲型H3N2病毒的作用，且预防用药抑制病毒增殖作用效果最显著；连花清瘟4种不同给药方式抗病毒作用EC50（引起50%个体有效的药物浓度）分别为0.042，0.031，0.051和0.050 g/mL，表明连花清瘟抗甲型H3N2病毒具有时效性。军事医学科学院微生物流行病研究所采用预处理、共处理、后处理三种不同给药方式，证实连花清瘟能延长H1N1病毒感染小鼠平均存活时间，减小感染小鼠肺指数，减轻肺组织炎症病变^[2]。另有研究发现连花清瘟胶囊对H7N9在内的一系列流感病毒具有广谱抑制作用^[3]，调节病毒感染免疫反应。樊高薇等^[4]研究显示连花清瘟能改善甲型H1N1流感病毒性肺炎小鼠咳嗽、呼吸困难等症状，肺组织炎症细胞浸润明显减少，水肿及充血现象得到缓解，增强小鼠免疫功能，降低炎性反应水平，保护小鼠肺组织的作用。

此外，研究证实连花清瘟明显抑制流感病毒FM1、副流感病毒^[5]，有效抑制呼吸道合胞病毒（RSV）^[6]、肠道病毒71（EV71）、柯萨奇病毒^[7]。莫红缨等^[5]发现连花清瘟下调流感病毒甲型鼠肺适应株（FM1）滴鼻感染小鼠肺组织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白细胞介素-6（IL-6）、白细胞介素1β（IL-1β）表达水平，减轻肺组织炎症病变，降低肺指数，改善感染小鼠临床症状，延长平均存活时间，证实连花清瘟通过调节炎性细胞因子表达以减轻FM1流感病毒引起的小鼠肺部炎症损伤。丁月文等^[6]研究显示连花清瘟可降低感染呼吸道合胞病毒（RSV）病毒BALB/c小鼠肺部病毒滴度及炎症细胞因子水平；通过体外细胞研究^[8]发现连花清瘟能抑制不同株流感病毒如H1N1、H3N2、H6N2、H9N2、H7N9体外增殖，抑制病毒核衣壳蛋白在感染细胞中的核输出；早期干预（0~2h）可阻断病毒感染，抑制病毒诱导的NF-kB（核因子激活的B细胞的κ-轻链增强）激活，并以剂量依赖方式减轻病毒诱导的IL-6、IL-8、TNF-a、干扰素诱导蛋白10（IP-10）、单核细胞趋化蛋白-1（MCP-1）因表达，证实连花清瘟具有广谱抗甲型流感病毒作用。

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呼吸系统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最新研究证实，连花清瘟对新冠病毒（SARS-CoV-2）诱导的细胞病变半数抑制浓度（IC50）为411.2 μg/mL，在给药浓度为150、300、600 μg/mL时，显著抑制SARS-CoV-2病毒表达量，具有剂量依赖性，且抑制病毒感染细胞空斑形成，证实连花清瘟体外明显抑制SARS-CoV-2病毒活性；连花清瘟干预感染病毒48小时的非洲绿猴肾细胞（Vero-E6）细胞，结果显示其抑制细胞内病毒表达量，改变细胞内病毒形态，证实连花清瘟可以抑制细胞内病毒复制。通过检测细胞因子基因（mRNA）表达结果显示，连花清瘟能显著抑制SARS-CoV-2诱导炎症因子TNF-a，IL-6，MCP-1和IP-10的mRNA过度表达，且具剂量依赖关系^[9]。

此外，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实验动物研究所研究证实，感染新冠病毒模型组小鼠感染后出现体重下降，平均下降百分比最高为5.75%。与模型组比较，连花清瘟组小鼠感染后第3天和第5天体重可明显抑制动物体重下降（P＜0.01）；而且与模型组相比，连花清瘟组肺组织炎症病变有一定程度改善，提示连花清瘟对新冠模型小鼠肺部炎性损伤和临床症状有一定改善作用。

连花清瘟能有效抑制金黄色葡萄球菌、流感杆菌、肺炎球菌等，抑制金黄色葡萄球菌、表皮葡萄球菌甲氧西林耐药菌株细菌生物膜形成^[10-12]。由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呼吸系统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研究表明^[9]，连花清瘟能够抑制甲型流感病毒（A/PR/8/34）继发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的重症肺炎，能够抑制病毒叠加细菌感染导致的肺上皮细胞黏附因子的表达，抑组织中各种促炎因子（IL-6、IL-8、TNF-α）的表达，降低炎症细胞的浸润。

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呼吸系统疾病国家重点实验室进一步研究发现^[13]，非致死剂量的金黄色葡萄球菌(S.aureus)在非致死剂量流感病毒(H1N1)之后的重复感染在小鼠中同样致命，这证实了继发感染的严重程度。同时证实了连花清瘟对H1N1继发性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所致肺损伤的缓解作用，结果提示连花请问可能对流感继发性细菌感染疾病有较好的治疗作用。

连花清瘟能够抑制由各种致病因素引起的肺部感染和炎症反应。连花清瘟可有效抑制FM1病毒感染小鼠多种组织细胞炎性因子，如TNF-α、IL-1β、白细胞介素-4（IL-4）、IL-6、白细胞介素-12（IL-12）、白细胞介素-13（IL-13）等表达^[5]。崔雯雯等^[14-15]研究发现连花清瘟通过抑制IKK/IκB/NF-κB信号通路，抑制炎性细胞浸润，改善肺泡上皮细胞和肺血管内皮细胞连接蛋白的表达，缓解肺组织损伤。可抑制二甲苯致小鼠耳肿胀，抑制角叉菜胶致大鼠足肿胀，降低醋酸所致小鼠腹腔毛细血管通透性^[16]。

许宁等^[17]研究证实连花清瘟降低PM2.5急性暴露大鼠肺泡灌洗液和血清IL-1、IL-6、TNF-α水平，对PM2.5悬液急性暴露所致肺部炎性损伤具有拮抗作用。汽车尾气暴露所致小鼠肺损伤研究显示^[18]，连花清瘟通过降低肺组织炎性因子IL-6、IL-1β、IL-4、IL-12、IL-13、TNF-α表达，抑制中性粒细胞在气道和肺组织中的聚集，改善肺组织的病理损伤。李琦等^[19]通过体外实验和体内实验证实了连花清瘟能够通过降低MCP-1表达量和单核巨噬细胞在肺部感染灶的趋化和募集，进而降低了病理性炎症损伤水平，阻断了急性肺损伤（ALI）模型动物的疾病进展。雷章等^[20]研究证实连花清瘟0.42g/kg可降低MCP-1在大鼠放射性肺损伤组织与血清含量，抑制巨噬细胞向损伤肺组织中聚集，抑制急性放射性肺损伤大鼠肺组织与血清中主要炎症因子IL-6与TNF-α的释放，从而减轻急性放射性肺损伤的炎症反应，缓解了大鼠急性放射性肺损伤的症状。许宁等^[21]证实连花清瘟2、4、8g/kg剂量可降低PM2.5急性暴露致肺部炎性损伤大鼠支气管肺泡灌洗液（BALF）及血清中TNF-α、IL-1、IL-6水平及血清中TNF-α，对肺部炎性损伤具有拮抗作用。韩书芝等^[22]则证实连花清瘟2、4、8 g/kg剂量对PM2.5急性暴露致肺损伤大鼠血清IL-17及肺表面活性蛋白A（SP-A）水平均有不同程度降低，同样证实连花清瘟对肺部损伤有保护作用。夏敬文等^[23]以香烟熏吸法复制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大鼠模型，结果LHQW治疗组血清、肺组织及支气管肺泡灌洗液中IL-8和TNF-α含量显著降低。陈之力^[24]研究发现连花清瘟对急性肺栓塞（APE）家兔治疗后1、2、4和8h使平均肺动脉压（MPAP）、肌钙蛋白（cTnI）、NT-N端前脑钠肽（NT-proBNP）、TNF-α、IL-6和IL-1β显著降低、平均动脉压（MAP）显著升高，肺栓塞组织中性粒细胞积累显著减少。连花清瘟有助于降低APE家兔的机体炎症水平，改善动脉血气和血流动力学指标，并减轻心肌损伤。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呼吸与危重病医学科^[25]证实，连花清瘟通过抑制p53介导的肺泡上皮细胞凋亡来降低脂多糖(LPS)诱导的小鼠急性肺损伤(ALI)。许萍等^[26]研究表明，连花清瘟胶囊通过恢复病毒性肺炎小鼠肠内微生物群α多样性和短链脂肪酸产生菌水平，改善肠粘膜屏障损伤，减少肠壁免疫反应，从而减少进入肺部的细菌代谢产物（LPS），激活LPS/TLR4/NF-kB和LPS/TLR4/凋亡途径，从而减少炎症细胞因子的过度分泌，促进肺部病毒的清除。

张庆宏等^[27]采用大肠杆菌内毒素致家兔发热模型，测定给药后不同时间的体温变化。结果连花清瘟能抑制家兔耳缘静脉注射大肠杆菌内毒素后引起的体温升高，降温作用可持续6小时以上。同时连花清瘟药效研究结果显示，其对三联菌苗（伤寒、甲型副伤寒和乙型副伤寒）耳缘静脉注射引起的家兔发热有解热作用，降温作用可持续约5小时，可延长小鼠氨水引咳的咳嗽潜伏期，减少咳嗽次数，也可减少豚鼠枸橼酸引咳的咳嗽次数，还可增加小鼠气管段酚红排泌量，从而稀释痰液，便于排出。

研究显示，连花清瘟可增强氢化可的松致免疫功能低下模型小鼠的迟发性超敏反应，提高环磷酰胺致免疫功能低下模型小鼠的腹腔巨噬细胞吞噬功能和血清溶血素抗体水平。同时对机体感染病毒具有免疫调节作用，增加FM1感染后CD4+和CD4+／CD8+T细胞表达水平，提高小鼠流感病毒后肺组织中γ-IFN水平^[28]。网络药理学研究探讨其组方成分与其药效作用的相关性，证实连花清瘟主要通过提高人体免疫力及抑制FcεRI,ErbB, MAPK等炎症通路治疗新冠病毒感染^[29]。

厦门大学吴彩胜教授联合海军军医大学柴逸峰教授团队在连花清瘟防治新冠病毒感染药理活性成分研究方面取得新进展，基于高分辨质谱（HRMS）和智能非靶向数据挖掘以及全新的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ACE2）生物色谱技术，成功鉴定体内连花清瘟85个相关成分，其中苦杏仁苷、野黑樱苷、甘草酸、连翘苷A、连翘苷I、大黄酸、芦荟大黄素等都与ACE2有亲和力，通过墨蝶呤还原酶（SPR）、ACE2活性抑制和分子对接实验进一步进行活性评价，发现大黄酸，连翘酯苷A，连翘酯苷I，新绿原酸及其异构体均对ACE2具有较高的抑制作用。这些化合物可通过阻断新冠病毒S蛋白与ACE2结合以及结合在新冠病毒S蛋白-ACE2复合体表面抑制SARS-CoV-2，协同发挥治疗作用^[30]。

长春大学基础医学药理教研室研究表明，连花清瘟通过AGE-RAGE通路调节IL-6的表达，能够明显抑制LPS诱导的炎症反应。进一步针对连花清瘟中的主要活性成分槲皮素、木犀草素、黄芩素进行药效物质基础研究发现，这些成分能够结合稳定结合在IL-6受体的β亚基，具有阻断SARS-Cov-2的冠状病毒S蛋白（Spike蛋白）激活IL-6受体潜在作用，提示连花清瘟调节免疫抗新冠病毒的作用可能是通过活性成分抑制病毒激活的IL6R/IL6/IL6ST通路相关^[31]。

进一步通过网络药理学揭示连花清瘟治疗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作用靶点及信号通路，结果显示连花清瘟中连翘主要成分金丝桃苷、芦丁和连珠苷E是SARS-CoV-2病毒主要蛋白酶最可能的抑制剂，构建活性成分—基因靶点—通路网络，证实连花清瘟主要通过提高人体免疫力及抑制FcεRI、ErbB、MAPK等炎症通路治疗新冠病毒感染^[32]。

四川省康复医学会呼吸专委会常委

四川省医师协会呼吸专委会委员

四川省医学会呼吸专委会感染与结核学组委员

四川省中西医结合学会呼吸专委会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