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体的特异性已达到变异株之间不能通用的地步

撰文 | 鹿其临

在印度首次出现的新冠病毒Delta变异株已经引起世界的广泛关注，令人担忧的是，Delta变异株不仅传播性提高了100%，而且对疫苗和治疗的抵抗力更强，使得现有疫苗对Delta变异株的免疫效果并不理想，致使感染过新冠病毒的患者出现了再次感染的现象。

而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恢复期血清与疫苗对Delta变异株的中和作用降低，研究结果对免疫效果不理想的原因有了一定程度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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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和Gamma变异株感染者的血清对Delta、Kappa变异株的中和作用降低

目前在印度发现的变异株主要有Kappa、Delta两种，它们同属于B.1.617株系，目前在全球大部分地区皆有发现，成为新冠的主要流行毒株。

研究发现，感染过Alpha变异株（B.1.1.7）患者的血清，对标准株（Victoria）的中和活性FRNT50为765，对Kappa变异株（B.1.617.1）为179。

感染过Beta变异株（B.1.351）患者的血清，对标准株的中和活性FRNT50为424，对Kappa变异株为236。

感染过Gamma变异株（P.1）患者的血清，对标准株的中和活性FRNT50为197，对Kappa变异株为93。

恢复期血清对Kappa变异株的中和作用降低

显然，感染者的血清对Kappa变异株的中和效果都不如标准株的中和效果。

而既往感染者的血清，对标准株的中和活性FRNT50为475，对Delta变异株（B.1.617.2）为178。

感染过Alpha变异株患者的血清，对Alpha变异株的中和活性FRNT50为715，对Delta变异株为472。

感染过Beta变异株患者的血清，对Beta变异株的中和活性FRNT50为623，对Delta变异株为54。

感染过Gamma变异株患者的血清，对Gamma变异株的中和活性FRNT50为307，对Delta变异株为27。

恢复期血清对Delta变异株的中和作用显著降低

从实验结果的差异能看出，Delta变异株与Beta、Gamma变异株的抗原存在较大差异，而与Alpha变异株的抗原差异相对较小。因此感染了Beta、Gamma变异株的康复患者所产生的抗体，对Delta变异株的中和效果较差。

对Delta变异株进行基因测序后也发现其有较高的特异性，进一步验证了Delta变异株与Beta、Gamma变异株间差异之大，抗体的特异性已达到变异株之间不能通用的地步，其原因可能与Beta、Gamma变异株有额外的RBD氨基酸突变有关。

因此，感染过Beta、Gamma变异株的个体，由于对抗体缺乏交叉中和，仍然有再次感染Delta变异株的风险。

疫苗对Delta变异株的中和作用降低

用注射过辉瑞、阿利斯康两针剂疫苗的个体的血清进行中和测试，发现其对Kappa、Delta变异株的中和作用相较于标准株的中和作用也有不同程度的降低。

由于新冠病毒不断在发生突变，病毒的基因测序工作在世界各地逐渐建立，但许多地区的基因组检测进展缓慢，跟不上感染的速度，因而新冠病毒变异株的多样性很可能被低估，进一步的变异和传播很可能还会继续出现。

变异株的传染性极高，患病风险较高的人群，如老年人和共病患者，至少进行一针剂的免疫接种，尽管抗体反应较低或不存在，但单剂量的疫苗仍然可能产生保护作用。当然，有条件的话，进行两针剂的免疫接种更佳。

怎样预防反复感染？

一方面，Alpha变异株对所有变异株都有一定程度的交叉保护作用，如果针对Alpha变异株制作疫苗，其疫苗可能起到广泛的预防作用，并且预计对Delta变异株的中和效果会不错，但对Beta、Gamma变异株的效果可能会相对较差。

另一方面，Gamma变异株感染者的血清甚至对自身变异型的中和能力相较低下，中和活性FRNT50为307，不到Alpha变异株对其自身中和活性的一半，这种差异性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来进行解释。

目前人们也在考虑使用增强型疫苗，来预防Beta等变异株的进一步变异，未来的疫苗很可能需要多种变异株的成分提供保护，其中至少要包括基础的血清复合物更集中的标准株或Alpha变异株。

综上所述，该研究给Delta变异株引起反复感染的现象提供了一个可能的解释方向：并非所有抗体都能对它起到中和效果，随着新冠病毒的持续变异，未来很可能还会出现更多这样的有效性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