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寒冬里企业该如何抉择?余文心、洪坦、徐海瑛、卢安邦共议本土大药企、Biotech企业竞合发展新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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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新策略
资讯来源:E药经理人
发布时间: 2021-12-21

  • 若遭遇资本寒冬,企业家及投资机构会将有限的资金花到哪里?

  • 在时代剧变下,企业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投资机构对标的的选择有哪些变化?

  • 当下火热的Pharma和Biotech的合作过程中,最大的冲突或挑战是什么?

  • 未来5-10中国还有哪些特色治疗领域或者,市场空间有望超越美国?

这是海通证券&海通国际医药行业首席分析师余文心对哈药股份总经理徐海瑛、君联资本董事总经理洪坦、维昇药业首席执行官卢安邦, 在2021年12月21日由E药经理人、H50承办,吸引近5万人次观看的中国医药企业家科学家投资家大会(简称“启思会”)上, 的发问。
本土大药企哈药的回答是, 企业越是在挑战时期,越要把自己的长板打磨的有更明显的优势,越是在市场动荡剧烈的时候,越是要找到自己的压舱石。 而OTC产品对于三医联动的巨浪,具有避风港的作用。当下哈药还未有与Biotech成功的合作案例,而影响合作的关键则是,与Biotech合作投入资金相对高昂。创新药企维昇药业的答案是,在尚未实现自己造血的时期,选择聚焦克服万难,推动将临床后期的药物顺利上市,将手中的资金再分配,把已有的项目做精、做深,放缓项目引进。
而行业推手投资方,君联资本将会更加谨慎的选择早期项目,更加看重数据 更加注重项目的创新性,另一方面则是服务更多Pharma与Biotech合作的项目。对于不同企业的估值, 如果一些创业公司能够把一些产品license out给一些MNC,那么其市场空间打开,估值就会更高一些。 对已盈利公司的估值,着重会看企业未来面临的竞争,是否会受到国家医保谈判、以及集采的压力等。
对于Pharma与Biotech的合作,已经成为双方的刚需。但是 双方的共同语言、信任基础的打造,合作模式的选择,后期商业化盈利的计算等等仍在磨合中,企业双方最终能否实现强强联合仍需时日。

01

假设遭遇资本寒冬,
企业会将有限的资金投入哪里?
对哈药影响最大的不是集采常态化的推进、也不是创新药政策的变化,而是疫情的影响。
这是徐海瑛的回答。目前哈尔滨正处于年度的第六轮疫情过程中,哈药仍面临着严酷的经营环境。一有疫情反复,药店就被要求限售、限流,其畅销的OTC产品均会受影响。
但是, 哈药会继续发挥OTC产品的优势。 OTC产品对于当下三医联动的巨浪下,是有避风港的作用的。徐海瑛表示, OTC产品的特点是安全、有效、历经时间的考验。 哈药有非常强大的质量管控体系。哈药长期保持在OTC的第一阵营中,这表明哈药获得了医生和消费者的认可。
哈药在转型升级的过程中,要把自己的长板打磨的有优势。如果排序的话,徐海瑛表示,排在第一的还是取得销售收入。第二是研发。哈药的基石还是医药工业,目前哈药正在补足研发短板,经过一年的探索,哈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研发方向,比如,儿童药的研发,会是未来哈药研发上最重要的领域。
对于创新药企而言,“疫情对临床试验的开展影响比较大”,卢安邦在会上坦言。这也要求企业做好各种准备,将影响降低。当下,在企业还不能自我造血时期,要审视自己的业务,进一步聚焦,有所为有所不为。由于2022年的情况并不明朗,最重要的就是调整好自己,把已有的做精做深、做大做强,放缓产品引进,把不是那么实的东西往后放一放。

对于维昇药业而言,其人生长激素TransCon在中国已经进入III期临床试验。卢安邦表示,在这个关键时期,企业的重点,一是将临床试验保质保量的完成,二是打造商业化能力。维昇两年前已经开始对商业化进行布局,尽管当下资本市场对创新药企的营收没有特别的要求,但是卢安邦表示,创新药企要盈利,这是必然的,作为初创企业,要拿得进来、做得出来也要卖得出去,一方面能够满足临床未满足的需求,造福更多患者,另外让企业获利也是很重要的。

02

投资机构标的的选择有哪些变化?
资本如何评估不同企业的估值体系?
今年的投资环境可谓是冰火两重天。在年初,无论是一级市场,还是还是二级市场,资金都涌入了医疗领域,使得医疗健康行业投资非常火爆。但是今年下半年,尤其是7、8月份以后,市场有了比较深入的调整。市场的起伏变化,行业的不同板块波动起伏也不同,例如MRNA疫苗、涉及到进口替代的领域比较火热。这种起伏对一级市场的投资带来了非常大的挑战。
洪坦则表示,君联资本已经走过了很多周期,但是对选择企业的标准确实有所改变,一是,其最认可的是真正有创新的企业,无论是团队、赛道、产品,还是要有真的创新,有数据真的显示出创新。另外是,关注早期的Biotech公司,积极协助Pharma公司和Biotech 合作。
对于当下医药行业估值下行的核心问题,洪坦表示,投资机构对于有利润的公司和创新药企的估值体系不同。在标准体系中,无论是采用何种模型,最终都要折现到这个公司的实际价值。
如今医药企业被“杀估值”,主要原因是,洪坦分析认为,是此前假设的条件发生了变化。例如,原来假设PD-1年费用是10万,如今变成3万,那么就会导致行业的想象空间不同。
另外就是,如果一些创业公司能够把产品license out给MNC,通过这种方式,企业打开了市场空间。这样一来,其估值模型则要另当别论。某种程度上,很多18A公司的估值体系正在发生分化。那些越有体系化的发展成为Pharma 的,或者说越有国际视野,能够把产品对外授权出去,他们的估值体系与纯粹做国内市场的估值体系不同。
而对于盈利公司,PE高低不同,原因也很清晰,就是看企业未来面临的竞争,是否会受到国家医保谈判、集采的压力。如果企业的产品面临较为激烈的竞争,那么PE就会比较低。如果产品具有稀缺性,是刚需,市场空间很大,成长率很高,那么PE会相偏高一些。

03

Biotech和Pharma的合作最大的冲突或挑战是?
当下Pharma和Biotech之间的合作已经日益常态化。如果双方是基于股权合作,那么还相对牢固,如果不是,那么组织就比较松散,可能合作伊始特别美好,但是执行中就不尽如人意。其中最大的挑战是什么?是文化、交易结构还是其他?
洪坦表示, 还是很看好Pharma &Biotech公司的合作,原因是双方的需求都很刚需。
2018年到2020年左右,Biotech公司特别火,且大部分都是海归创立。这些创业者有他们自己的文化体系和语言体系。一般的情况下与国内传统的Pharma公司很难合作起来,并且那时并非刚需,且大部分的Biotech公司认为自己能够成为Bio pharma公司,尤其觉得自己会去注册、去做市场、去做销售。
事实上经过一年多的时间,很多Biotech公司意识到,今天让很多科学家出身的企业家去做商业化这件事,是一件比较难的事。另外,传统药企有大量的现金流,他们已有药品在销售,有健全的销售体系。但是由于近两年的集采和医保谈判的推进,如果他们手上没有好产品,就难把企业的销售体系、商业化体系运作起来。
另外则是,Biotech公司去找Pharma公司的另一原因就是临床入组困难,他们期待Pharma公司在比较擅长的疾病领域能够帮他们去完成,尤其三期临床的一些临床患者的招募,PI的沟通等等。
洪坦表示,当下这种合作模式还在磨合过程当中。双方合作,首先面临的就是,语言体系和信任的问题。很多Biotech公司的创业者都在海外多年,他们认同的商业化,包括谈判是标准化的、全球标准化的合作模式。而国内大药企还不大习惯,双方缺乏信任的基础。徐海瑛也强调这一点,合作双方必须是在信任的基础上,一定是共赢的。企业越是在激烈竞争的时代,越是在行业动荡的过程中,越需要互补或者强强联合,这样胜算才更大。
再有就是未来商业化的时候,是将产品简单的对外授权出去?未来企业无论是上科创板还是港股上市,产品一旦对外授权,那么无论是18A还是科创板,他们是否认可企业的创新能力。这也是影响双方合作的原因之一。 
此外,如果双方是股权合作,那么以谁为主,谁做董事长、谁去做总经理、谁负责财务、谁负责生产、谁负责未来的商业化?这都是具体问题。在合作的过程中,如果一方以研发为主,另一方以商业化为主,那么未来的销售费用怎么结算,这也会出现一系列的问题。
徐海瑛则表示,哈药也保持比较开放的合作方式, 无论是产品引进还是股权合作都可以,关键是看双方的互补性。 例如,对于哈药而言,其战略的重心就是聚焦到处方药领域,在技术维度就比较专注于药物递送技术方面。而当下哈药还未有与Biotech成功合作的案例。其重要原因是,国内的Biotech公司价格相对高昂。另外,当下很多Biotech都有雄心壮志,就是希望自己成为一个Pharma。而真正清晰的定位自己就是Biotech,当产品到了临床一期、二期阶段,就想和大药企合作的Biotech并不多。市场上真正有独创技术,能够成为一把尖刀的这样的Biotech不多。哈药则更倾向于与科研工作者合作。徐海瑛认为,这也是一种强强联合,用他们的研发实力与哈药的商业实力相结合。如果这种模式能走通,无论是对传统大药企,还是对科研机构的科研人员而言,也是非常好的价值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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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5-10年,
中国还有哪些特色治疗领域的市场空间有望超越美国?
未来5-10年,中国的医疗健康行业,是否能够基于14亿的中国人口,以及人均GDP到达1万美金以上消费能力的提升,某一个细分领域的市场空间,有望超越美国或者追平美国市场的产品?
对于这一问题,与会嘉宾均表示有较大的挑战。
洪坦表示,问题的关键是,中国的医保支付体系不大可能像美国一样走商业保险体系。例如PD-1的具体使用量,中国肯定比美国大,但是产品单价不一样。
从处方药来看,一个清晰的论调就是不断的集采。当下已经有药物经济学家表示,创新药研发费用本身不应该作为药品定价的考量因素,而是以生产成本为主。徐海瑛表示,如果这是医保支付发展的确定方向,那么绝大部分创新药,无论它是me too、 me better,都会面临着比较严酷的医保支付考验。
徐海瑛指出,国家在儿童药的审批政策上给与了倾斜,儿童药可能有机会,但是另一方面,出生率也在下降。那么儿童药蓬勃发展的时期到底有多长,还需要一系列的数据支持。另外则是在老龄化社会,老年人用药也有一定的机会。
卢安邦直言,这取决于国家政策指引和倾斜,例如肿瘤药、儿科用药,临床急需用药,罕见病用药等。当下中国的医药市场,“进水口和出水口”均已打开。如果企业的first in class产品能够迅速上市,考虑到中国14亿的人口基数,还有时间窗口搏一把。
但是对于企业而言,也会面临这样一个难题:是寻找一个特别大的品种,还是基于安全考虑,寻找几个市场空间半大不小的产品?而企业可以选择的路径之一,就是在公立医院之外,基于私立医院,建立一个新的支付闭环,这个闭环能否形成,何时形成也是企业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
余文心则给出了她的答案,那就是当下有很多偏消费的需求,这些需不一定是基于医保支付的。但是这些需求正在蓬勃发展,例如疫苗、医美的产品等等。它的人群基数不像肿瘤一样有限,它们是基于14亿人口这一庞大的人群基数,它们是能够靠中国市场独特的需求,非医保支出,能够产生大品类的。

中国医药企业家科学家投资家大会(简称“启思会”),由中国医药企业管理协会、中国医药生物技术协会、中国农工民主党中央办公厅、杭州市投资促进局主办,中国农工民主党中央医疗卫生工作委员会、中国农工民主党中央生物技术与药学工作委员会、中国农工民主党中央青年工作委员会、E药经理人、中国医疗健康产业投资50人论坛承办。